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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唐锦兮看了一会她手机上的内容，轻声问了她一句。
方菲回头，高冷的脸上有了笑意，“你怎么来了，不是说今天很忙？”
“想陪你，就提前忙完了。”
方菲笑，抓住他的手，“你最近真是，越来越会说情话了。”
唐锦兮俯身，凑近方菲的耳朵，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，“不喜欢吗？”
方菲缩了缩脖子，有点怕痒。
“不太习惯。”
唐锦兮点头，“嗯...怎么样，坐在这里一个下午，是不是没有蚊子咬你？”
做了艾灸以后医生嘱咐她到晚上再洗，她就没碰水，她一下午忙也没在意。这会捏着袖子闻了闻，问唐锦兮：
“很大味儿？”
唐锦兮摇头，“也没有，先吃饭吧，我让人给你做了。”
“不行，马上就开直播了，我不能走。”
方菲扫了一眼时间，已经七点四十五分了。
她叫赵墨切了一下现场，现场虽然忙碌但是有条不紊。
方菲点点头，有两个镜头投在投影仪上，一边是现场，一边是红唇的倒计时直播间。
底下没什么人气，方菲切换了一下，切换到美瞳那边，倒计时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破一百万了，还在往上增加。
反观红唇这里，一万人还不到，九千多。
方菲按了按眉心，问唐锦兮，“我是不是走错了，请明星也许是个代言的好办法，毕竟明星本身是有人气积累的。这样一看，显得红唇草根极了。”
唐锦兮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，“你怀疑自己？”
方菲撑着下巴，眸光忽暗忽明，她不是怀疑自己，她只是有他在的时候，下意识撒个娇。
顾长寒有微信过来，什么字都没有，只有一张截图，是红唇倒计时直播间的人数。
隔了一会，他的电话过来。
唐锦兮扫了一眼屏幕，手搭在方菲的椅子上，很随意的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方菲接了电话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我其实不太关注这次的竞争，但是怕你输得太惨会哭鼻子，就打个电话慰问你一下，需不需要我帮你拉点人气，做点宣传？”
方菲笑，“不需要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两个人都是许久的静默，方菲准备挂电话的时候，顾长寒又开口了：
“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他，连惑魅这种不入流的店你都愿意捧，你不觉得掉价吗？”
方菲侧眼看了一眼唐锦兮，那男人神色淡淡的，也不知道听没听到。
顾长寒这话说的就不怎么好听了。
“入不入流还不是靠本事？你也不见得多干净。”
如果顾长寒的话还藏着掖着，拐弯抹角，那方菲的回话就很直白了。
顾长寒呼吸一重，似是有些恼怒，“连你也觉得我不干净，方菲，这是你心里的实话？你其实，从来都看不起我是不是？”
“我怎么看你，取决于你怎么看他，顾长寒，尊重是互相给的。”
方菲撂了手机，又是不多愉快的交谈。
电话挂了没有十分钟，美瞳官微放出消息，下一周周末八点，请来了最当红的演技派女星。
该女星样貌身段被评仙气十足，自出道以来备受追捧，最重要的是没有黑料，连黑粉都很少。
方菲冷笑，顾长寒看来是猜透了她的营销模式，跟她较上劲了。
下狠手啊。
唐锦兮见她正在沉思对策，下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。
方菲皱眉，“我还不饿，你放在那边。”
“饭总要吃的，不管多忙，先喝口汤。”
唐锦兮吹了吹勺子里的汤，送到方菲嘴边，方菲却转了头。
她联系赵墨，“我看金水水很眼熟，她是不是海尘传媒捧红的影星？”
“老大，我正想和你说呢，是的，是我们旗下的影星。”
方菲怒了，“我们旗下的影星跑过去给美瞳做宣传？谁签的合约，是不是当我死了？！”
赵墨那边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，似是在查数据。
隔了一会，赵墨回话，“这事是副总审批的，资料显示，海尘传媒在三个月前已经转到了副总名下，不归方盛管理了。”
方菲气得胸口起伏了一会，“为什么这件事情没有人通知我？”
赵墨好一阵沉默，“我知道您在气头上，您先消消气，这事是我办事不利，没有早点探听到风声。”
“帮我查一下方盛的其他产业，有多少被转到他名下了。派人给我盯紧方华，以后他的动态，我要一清二楚。还有，如果方澜去见了永福寺那个人，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
“清楚了。”
方菲放下手机，直播已经开始了她却没怎么注意到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唐锦兮端着汤盅，一时也不好去打扰她。
早就知道她没有表面上风光，但真正见到的时候，却比想象中心疼。她背影那么纤瘦，仿佛风一吹就倒了，却支撑了那么多的事情。
真怕有一天被压垮。
方菲深吸一口气，转向唐锦兮，“我喝口汤吧。”
“好。”
唐锦兮把汤盅递到她面前，方菲盯着药材炖的汤看了一会，她抬眸望着唐锦兮。
“你说我，会不会输啊？”
“不会，别多想。”
方菲笑，“如果我输了怎么办？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，什么都被人抢走了，你说会不会很狼狈？”
“我养你。”
方菲被唐锦兮逗笑了，“那你要加油，挣很多很多的钱，才够养我。”
“嗯。”
唐锦兮喂方菲喝汤，直播的舞台上放着一首好听的古风歌，黑玫瑰在云雾缭绕的台上舞剑，身段优美。
方菲喝了一会汤，又问，“那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都一无所有了，怎么办？”
“不会。”
唐锦兮说的胸有成竹。
方菲却不依不饶，“要是真的呢？”
“那我们就浪迹天涯。”
“浪迹天涯的前提是有钱吧？”
“那就上街乞讨？”
“我们有手有脚去乞讨不好吧？”
唐锦兮盯着方菲，一字一句清清楚楚，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
方菲想了想，好像无法去想象那个样子，她就随口开了个玩笑，“那我们就去捡破烂好了。”
唐锦兮被她逗笑了，他无奈，又满含宠溺，“快点喝，饭菜要凉了。”
方菲草草吃了两口饭，黑玫瑰已经进入了直播间，人气在渐渐往上升。其实黑玫瑰那张脸，被妆容师修了以后，不比那个影帝差。
人气渐渐飙升。
方菲一边塞了一口饭一边刷微博，果然黑玫瑰在微博上了热门。
唐锦兮：“他不开口还好，高冷能骗骗人，开口了...”
唐锦兮很是担忧啊，黑玫瑰不会聊天是出了名了的，他出口成章，而且很容易终结话题。
他能火成惑魅的头牌，唐锦兮一直觉得他刷票了。再有就是他做的久了，老客户多，有点情怀。
方菲一边刷微博，一边跟唐锦兮说话，“没事的，他耳朵里有东西，他身后有一个团队教他怎么播。”
唐锦兮点头，他坐在椅子上，模样有点懒散。
屏幕上的黑玫瑰笑的邪魅，看了看屏幕上的问题，他做了个飞吻的手势。
然后开始回答：
“女朋友，我做这一行女人见的多但是没有女朋友。处男？你们看我像吗？对啊，不像还要问，是不是傻啊。”
黑玫瑰翻了个白眼，幕后人员叮嘱，“黑玫瑰，不要翻白眼，注意形象。”
黑玫瑰又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，“有人说，看不下去了？看不下去你就滚，以为我想看你。”
幕后人员：“黑玫瑰，注意言辞。如果你再不听指挥，扣你钱。”
黑玫瑰掏了掏耳朵，把耳朵里塞的那个东西随手扔了。
方菲皱眉，“他怎么这么不听管教。”
“他一向这样，而且你们说扣他钱，十块钱到他手里只有一块，他真的不在乎。”
唐锦兮盯着屏幕上的数据，又笑，“而且你没发现，人气上升的比之前都快了吗？”
方菲盯了一会，发现还真是。
黑玫瑰这会不顾形象，坐在椅子上抠脚，一边抠一边随心的聊。他的衣服是黑色的和服，抠脚的时候微微弯腰，V领里的胸肌半遮半掩。
“有没有男朋友，你看你这个问题问的，我这么...这么帅，当然是...没有。”
他说没有的时候垮下了一张脸。
他这幅样子，很快被人做成了表情包，抠着脚，指着屏幕，放下手的时候，脸上的邪气变成呆滞的无表情。
随后是连线观众，第一个被连线的是个女孩子，哭的稀里哗啦的说自己的男朋友要跟自己分手，很难过什么什么的。
黑玫瑰听完，点点头，“没关系，你来我们惑魅一趟，你就不会在舍不得你男朋友了。”
那女子抽抽搭搭，“你是想说，这天底下的好男人很多，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吗？”
“不是，我是想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渣男。比较过以后你就会发现，你那个长得丑又不会玩的男朋友，连渣男两个字都配不上。”
“......”
屏幕上一片的感叹号。
方菲突然笑出了声，唐锦兮侧头看她，“笑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