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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念筝浑身一颤，脸色陡然变得发白，指甲深陷他手臂里，低声喊：“谢歌！”
他手松开，放任她站不稳地扶了一下料理台，径自去解衬衫顶端的那枚纽扣。
慢条斯理地说：“辛辛苦苦给我包了这么久的饺子，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？试镜我会去找吴导提，不用担心了。”
苏念筝闭了闭眼，流露出的一丝软弱与心酸转瞬就被自己强压了下来。“如果是陈玥，你也这么对她？”
谢歌手上的动作一顿，目光冷下来，“她跟你不一样”。
“她跟我不一样？”苏念筝嘲讽一笑，嘴角掠过一丝苦涩：“是，她跟我不一样，她想要什么……也许只是几句话的问题罢了……幸运锦鲤？当真是不负这个称号啊”。
“你是在抱怨？”谢歌眉端敛起，眼里闪过一抹不认同：“陈玥她从没想过从我这里获得什么，我们认识的时候，她还在给你当替身，整整一年，她知道我是谁，我能为她带来什么，但她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没有变。”
娱乐圈单纯怀揣梦想，不肯堕落自己深陷规则的女星太少了。所以，在他和陈玥深交之后，才忍不住想帮她一把。
当然，他确实对她很有好感。他欣赏聪明的女人，陈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也知道底线在哪里。
“早知如此，何必当初？可是是你先招惹我的，也许你不招惹我，不说那一百万，也许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定……”苏念筝仰着头，努力让眼睛睁得更大些，好让眼前的雾气消散，她笑起来：“你说的对，我和她不一样”
“——我远没有她聪明。”
谢歌皱了皱眉，他不喜欢苏念筝如此说陈玥，还想再反驳。可是看她难过的样子，突然又觉得不忍。
他欣赏陈玥那样聪明有头脑又肯努力的女人，可是对苏念筝这样有几分天真又从来不做作的女人，又会动几分恻隐之心。
“这次借助你的名气炒作的事，是我做的过分了。你想要的试镜机会，我会亲自跟吴导说，当做给你的补偿。”他缓和了语气。
苏念筝听了，捂着脸顺着料理台冰凉的墙壁滑下来——
“我知道，你跟他们一样都在看我笑话。明明是我贪图捷径，可是又要在这里抱怨别人。你愿意无条件帮陈玥，你想对谁好，那都是你的选择，我算什么人？有什么资格干预？”
他低头看着她蹲在自己脚边，蜷缩的样子，让他很想伸手去摸她的头。“我感谢她。”她被他抱进怀里，不反抗也不顺从，“人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，我骗得了自己，可骗不了别人。吴一尘当初骂我骂的对，我就是一个为了出名不择手段，恶心肮脏的女人。我一辈子都对不起他”。
“阿筝……”
她摇摇头，想要站起来，一边道：“今天真的对不起谢总了，饺子大概包不完了，还一直让您听我发牢骚。我只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那样害我，我不过就是当过你的情人，除此外未和任何人发生过什么，凭什么？凭什么新闻里全部报道我跟一些恶心又猥琐的导演睡？那都是什么啊”。
起身太快，蹲麻了的腿一颤，她扶住了料理台。眼圈陡然就红了：“除了吴一尘，你是我从小到大在一起的第二个男人，认真讲，那段期间我也是把你当做我出轨的男友……但我至于有那么饥渴嘛？肥头大耳都下得去嘴？凭什么都说我睡遍了娱乐圈？我不过就睡了你一个嘛……”